【從軟體工程師到心理諮商師】第一集

被很多人敲碗要求分享我豐富的轉職經歷。因為內容很長,我會分好幾集來寫。
我的第一份職涯,在十幾年的高科技領域中,就至少大轉彎地換了3次跑道。
之後在家專心帶小孩幾年,然後再重返校園幾年,及至後來開始自行創業,從事諮商顧問的工作。。。。
回頭想想,真的是多采多姿。而其中的酸甜苦辣,箇中滋味,老實說絕不是外人想像的那麼簡單。
我希望我的這些真實的人生經驗,可以給許多不同身分、不同人生階段及職場的人,帶來各自不同的啟發。

〈矽谷新貴〉

嚴格說起來,我的軟體工程師的職涯是在台灣開始的,因為我拿到碩士之後直接回台灣,第一份工作是在竹科。兩年後因個人因素而搬遷至加州矽谷。
1998 到2008,我在矽谷的思科 Cisco 總共十年。這十年可以分為三個階段。
第一個階段擔任軟體工程師,主要是做網路系統設備的程式編碼,我在這個工作做了大概五年。
身為軟體工程師期間,我一直覺得自己跟其他那些真的熱愛這份工作的工程師不太一樣,雖然表現沒有問題,也和老闆同事處的很好,但我發現自己總是在盼望著放假。計劃每年休假要去哪裡旅遊,似乎變成了我最引頸期盼的事。然後每次休假一回來就又提不起勁。還不到30歲的我,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有職業倦怠了吧?我不禁捫心自問,我是不是不喜歡我的工作?我是否在工作上並沒有獲得我渴望的滿足感?那麼我真正的成就感是什麼呢?我要去哪裡得著呢?
當時進入千禧年,新世紀開始的矽谷,許多新創公司如雨後春筍冒出來,到處都充滿著商機,矽谷前景一片大好。而思科這家每年以好幾倍速度在成長的新公司更是股市的長紅軍,所有的員工跟投資者都因此賺進了好幾桶金。
而 29 歲的我,正開始認真思考自己未來30 年的職涯。
二十多年後的今天,當我再回頭看,我終於明白,為什麼當時我身邊所有的人都安分在自己的工作上,或快樂地賺錢,我卻像心裡有個洞一樣,一直想像著我10年後,甚至20年之後會在哪裡?原來身為 INFJ 的我,對工作的期許是要發自內心的被熱情驅動,一個佔據人生這麼多時間所要做的事情,對我來說是必須能夠幫助我實現自我價值的。
每當我和同事一起去吃飯,聽他們高談闊論那些讓他們興奮的技術跟股市,我都興趣缺缺。我心中想的是,我沒辦法想像我到40歲甚至50歲時,還是一個每天坐在電腦前面寫程式的工程師。我很確定,我不想浪費我的生命從事一份我已經知道不會帶給我滿足感的工作。
於是我開始積極地搜尋公司內部其他的機會。因為思科是一個大企業,各式各樣的部門跟職務眾多。在我所身處的同一個事業單位裡面,跟我工作有相關性,我也比較熟悉的,立即想到可以申請轉換的就是技術行銷工程師 (Technical Marketing Engineer)。雖然名稱上依然是工程師,但不用每天坐在電腦前面寫程式,除了在實驗室能夠架起整個系統之外,更多的是要去了解市場的需求,跟客戶及銷售端做技術簡報,教會他們關於產品內部的技術問題。可以更多地與人接觸,且能從不同的面向來學習新知,光是這兩點,就已經讓我從單調的程式設計師工作跨出了第一步。
和負責的東西比較單一的軟體工程師相比,技術行銷工程師要看的範圍較廣,尤其我當時申請轉調的那一個單位並不是某個單一產品,而是整個技術線最上層的系統單位,是涵蓋十幾個產品的技術線。那個團隊裡面的每一個人,在公司內部都是名氣響噹噹、超級厲害的 architects ,是那種令人要抬頭仰望、膜拜的等級。當時這個單位有職缺,申請的人非常多,擠迫頭想要加入這個團隊。而我後來能夠雀屏中選(而且是所有申請者唯一的女性),我真的覺得很幸運。當時能進入那個團隊,是一種驕傲與光榮。我在這個團隊的這些巨人同事們,往後多年我在思科的工作中,無論到哪裡去(尤其是從華人跟印度人眾多的軟體工程師部門,進入到行銷跟銷售以及接觸越來越上層的工作,環境馬上清一色全部都是白人,我經常都是唯一的亞洲人),只要提及他們的名字,別人就會對我刮目相看:「原來你是他們的同事」,馬上受到尊敬的眼光。
32 歲那年,我終於脫離了七年的軟體工程師生涯,展開了新的一頁。
ps. 對於我在思科十年的工作經驗的細節有興趣的人,可以去找找我之前寫的書「思科現形記」。這本書現在已經沒有在書店賣了,但也許網路上有些地方還可以找得到。

Leave A Comment